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 National Kaohsiung Center for the Arts (Weiwuying)

文｜劉純良

由WOW世界女性藝術節創辦人裘德．凱莉（Jude KELLY）主講的最後一場對談「平權路上缺你不可」，由凱莉於線上主講，由兩位即席口譯配合字幕與手語老師進行翻譯。因為家人疑似感染新冠肺炎，凱莉一開始是坐在車子上開講；這也是全球面臨新冠肺炎的真實，車子都能成為演講的地點。

凱莉從二十歲開始劇場導演創作，其後成為南岸藝術中心總監，負責制定各種行政政策。事業成功的凱莉，不免也會面臨社會對職業女性的迷思與制約：事業與家庭兼顧。凱莉指出，無論一個國家進步程度為何，此時此刻並無真正性別平等的國家。就算在當代民主國家，社群網站的女性身體意象、 性侵害、家暴、性騷擾依舊無所不在。當然這並非專屬於女性的問題，但在此時此刻，女性在以上議題確實受到更多拘束與傷害。

在藝術的領域與歷史中，女性若非隱形，便是需要奮力方能證明自己。女性的故事被認為專屬於女性，男性的故事卻往往被認為關乎全人類。凱莉說自己很幸運，她的父親非常愛女兒，也期待她的事業成功。當凱莉開始職業生涯，她曾以為性別平等會在二十年後發生，現在卻覺得或許到她身後也未必有真正的性別平等。正因如此，創辦女性藝術節變得至為重要，畢竟凱莉也仰賴著前人為性別平權鋪路，方能擁有成功的事業。

由英國開始的女性藝術節，除了藝術節目，也邀請不同領域的女性工作者（例如舉重選手）進行分享。藝術節作為平台，相較於戲劇，可以讓精彩的節目同時發生，從而吸引更多人依據個別興趣前來。縱使是以女性為名的藝術節，凱莉期許不同性別共同參與。女性無需單打獨鬥或者困在二分法中，男性也很重要。在藝術節，多元的活動讓人不僅願意造訪，還能持續「再訪」；藝術節就像是個多元的商店，每個人都能買到喜歡的東西。為此，藝術節需要大量的資金與人力資源。

女性藝術節最重要的特質是「誠實」與「勇氣」；女性藝術節要能創造讓彼此談論困難議題的空間，那其中或許包含了許多令人感到羞恥的內容，牽涉性別暴力、流產…等。藉由談論這些議題，我們能審視、批評社會，將不同的議題由點連成線、連成面。「想像力」是鬆動性別規範的核心，無論男女，凱莉邀請大家共同想像一個性別平權的世界；在那個世界，男人無需擔憂不能流淚、不必作做家庭經濟的核心，女性無需困於家庭事業兼顧的潛規則。而女性藝術節如何能邀請更多男性參與，以深入了解彼此的故事？凱莉表示，多多開口邀請他們，是開啟溝通的方式。

在成長階段，有人喜歡凱莉的勇氣，也有人希望她停滯不前，無論是什麼態度，都只會更堅定她的決心。儘管前路依舊崎嶇，遇到平權議題倒退也會深感失望，凱莉並不曾想過放棄。原本只是作為服務當地社區，激發討論與分享故事的女性藝術節，至今已經有十七個國家（巴基斯坦、澳洲、巴西⋯等）創生參與。每個國家、城市都有特殊性，如何確保當地特質與文化得以彰顯？凱莉表示她們總是跟很棒的人一起工作，在合約中也確保要有長期的田野調查與工作坊。

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議題，讓社會各角落的動人故事可以被分享，是凱莉創辦女性藝術節的初衷。對女性藝術節的未來，凱莉期許能夠前往小鎮，去到更多不容易討論困難議題的所在。共同創造得以多元想像、親密分享的平台，這正是藝術節的美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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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觀眾問答時，凱莉透露她也舉辦了以男性為名的藝術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