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武營本事
櫻井弘二、鄭詠珊聯手打造音樂說故事劇場，帶你用耳朵體驗另類的虛擬實境——《湖底之鬼》
文章來源｜MUSICO音樂圈特別報導
文｜陳佩珊
你能想像這個劇場裡黑到不能再黑，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洞把所有發光體都給吸了進去，而留在舞臺上卻是飽滿紮實的音樂、情感豐富的人聲，以及讓人身歷其境的音效，他們試圖關閉你的視覺感官，並填滿每個觀眾的聽覺與內心，讓想像力盡情地徜徉。他們是《湖底之鬼》的作曲／音樂總監—櫻井弘二 (Koji Sakurai) 以及導演—鄭詠珊，也是表演藝術圈具代表性的夫妻檔之一。兩人結合多年的默契與創意，邀集各路音樂、劇場高手，聯手打造新型態的音樂說故事劇場 (Storytelling Concert)，以《聊齋誌異》為靈感，譜寫出音樂、人聲與劇情綿密交織的作品，《湖底之鬼》在今年中秋假期 9月10日、11日兩天於衛武營戲劇院隆重登場。
取材自清代蒲松齡名著《聊齋誌異》裡的〈王六郎〉，《湖底之鬼》講述著漁夫老許與湖底之鬼—王六郎之間的深厚情誼，劇中人物的關係並不複雜，但角色個性與情感的刻劃卻令人動容。之所以選定這部小說作為靈感取材的動機，最初是來自於2017年台大合唱團的委託，當時指揮連芳貝提出「用人聲來唱鬼故事」的建議，導演鄭詠珊說：「連老師非常喜歡《聊齋誌異》，但 Koji 是完全陌生的，於是我每天就講幾個故事給 Koji 聽，看看有沒有什麼靈感。直到講完〈王六郎〉的故事後，Koji 特別有感覺，對於劇中村民被神明托夢，豐盛地款待遠道而來的老許，這個情節讓 Koji 大呼驚奇，也深深被感動。」因此 Koji 便著手進行了一部為百人合唱而作的清唱劇。然而這部 30 分鐘的清唱劇作品似乎還可以繼續發展，於是兩人開始為故事擴展架構，讓內容更豐滿，鄭詠珊與 Koji 表示：「聊齋的故事總是圍繞著人、鬼、神、妖，而王六郎的故事中少了一個妖的角色，而且從頭到尾講的是兩個男生的故事，好像也少了一個女主角，於是透過編劇的過程，我們加入了許妻與水仙花妖，讓整個戲劇的規模更完整，也可以更清楚地去交代每個角色人物的特色。」就這樣一部 30 分鐘的清唱劇，搖身一變成為一齣 90 分鐘獨立完整的劇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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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湖底之鬼》的導演—鄭詠珊以及作曲／音樂總監—櫻井弘二 (Koji Sakurai)
然而光有劇情對白還不夠，Koji 更用音樂賦予整齣戲靈魂，讓它變得栩栩如生。音樂一直是 Koji 強而有力的武器，30 年前隻身來台闖蕩，親身參與了 90 年代臺灣流行音樂最蓬勃發展的時期，曾為張雨生、張惠妹、江蕙等知名歌手編曲，隨後更在劇場界一展長才，《吻我吧娜娜》及《紅色薩拉邦》皆出自他手；然而 2009 年高雄世運、2017 年台北世大運等大型活動開幕式的音樂統籌與創新更讓大家見證其堅強實力。也因著每一個挑戰，造就了 Koji 在這齣作品中有了更自信且大膽的想法。據說《湖底之鬼》第一次以較類似音樂劇形式做了排練後，Koji 與鄭詠珊兩人在後台激烈討論，做出了一個顛覆性的決定，就是「我們不『演』了！」Koji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他說：「當時看完後我覺得這樣不對，因此狠狠地把舞台的佈景、歌舞劇該有的群舞、演員的肢體動作通通刪掉，決定讓它朝向極簡的方式來呈現。」在音樂上有著豐富的經驗與想法，對 Koji 而言，他其實更希望專注在他所擅長的音樂表現上，他說：「既然視覺上極簡，我們就要在聽覺上加倍豐富。我的專長是音樂，而且也有許多優秀的樂手可以一起合作，這讓我可以用音樂盡情地去表現，這樣才能凸顯出跟其他音樂劇的差異。」Koji 採用了七位樂手的編制，透過巧妙的配器安排，在西方、東方、打擊等各式樂器，融合電子音樂與人聲，為這部作品勾勒出聽得到的、一幕又一幕的畫面。
回歸到極簡，舞台上的每一小處竟也毫不馬虎，想要在舞台上呈現「無」恐怕才是最高境界！鄭詠珊說：「我們希望舞台上只透著微微的光，其他任何東西都要夠黑，舉凡衣服的材質、舞台地板、道具等，都要盡可能做到消光的黑，不能容許有一點點的反光。就連樂譜，我們都想盡辦法讓它黑白顛倒，為的就是讓視覺效果降到最低。」此外，在演員的安排也採用了非常特別的表演形式，六位演員、六張椅子，全部朝向觀眾席，演員間沒有眼神與肢體的互動，純粹以聲音來傳達各自的表情，此舉也讓演員們感到十分新奇，由於沒有視覺的輔助，唯有靠自己去想像對方的模樣與表情，腦中的場景畫面反而豐富許多，自我發揮的表現空間也更加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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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為了讓舞台盡量不要有反光，特別製作的黑底反白樂譜。
在這次的製作中，Koji 希望用一個大家都可以很容易聽得懂的音樂來說故事，就像知名的太陽劇團 (Cirque du Soleil) 一樣，讓每個人都可以很親近。除了運用具有環場效果的「d&b Soundscape」聲音景觀系統，為觀眾增添生動有趣的聽覺體驗外，幕間曲也讓觀眾可以在劇情間有所喘息與沈澱，此外還貼心準備眼罩給每位觀眾，目的就是希望讓大家感受前所未有的聽覺震撼，這回不用 VR 裝置，反而要 shut down 你的視覺，純粹讓音樂帶大家穿越時空，在《聊齋誌異》的場景中體驗另類的虛擬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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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閉上眼睛，感受身在湖中的水底聲景吧！ 專訪《湖底之鬼》音樂總監——櫻井弘二（Koji Sakur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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