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武營本事
【從地下室接軌世界,創造各種可能的舞蹈空間】
(皇冠舞蹈工作室/照片提供:舞蹈空間)
文|貧窮男
進入21世紀後,國際共製的概念,才開始在表演藝術圈落實,擁有資源與品味相近的幾家劇院,共同「投資」一檔新製作,可以擁有首輪卡司與檔期,若節目受歡迎開啟巡迴。劇院製作可能也可形成品牌或達到外交成效,跟著巡迴插旗全世界。對於劇院而言,不但分擔了新作成本,還有正面宣傳效果。「舞蹈空間」的創辦人,第三屆國家文藝獎舞蹈類得主平珩,是台灣最早推動國際共製的關鍵人物,然而舞蹈空間並非擁有龐大資源的劇院,反而是以民間力量與靈活身段,穿針引線推動國際共製,相對於過去買節目的貿易經驗,國際共製參與決策與製作,相互間的縱橫連貫,提供給表演藝術產業全新的思維與方向。
1980年代,站在南京東路三段,往機場方向望去一片荒蕪,除了零星房舍,只有中泰賓館與剛蓋好的皇冠藝文中心兩棟大樓,皇冠出版集團老闆平鑫濤,為了迎接1984年拿到NYU舞蹈碩士返國的女兒平珩,將大樓地下室原本做為停車場與倉庫的空間,改造成「皇冠小劇場」。
平珩在NYU念舞蹈研究所時,意識到自己天性樂觀應該無法成為藝術家,在1984年返台成立「皇冠舞蹈工作室」,便選擇肩負起行政事務,當1989年成立「舞蹈空間」,成為台灣繼雲門舞集後,第二個支付月薪的專業舞團,並不像當時其他主流舞團,以編舞家為核心,像是瑪莎葛蘭姆舞團、康寧漢舞團、艾文艾利舞團,或像是烏帕塔舞團的碧娜鮑許,荷蘭舞蹈劇場的季利安,法蘭克福芭蕾的威廉佛賽,雲門舞集的林懷民,如同電影的作者論一般,由單一編舞家來定義舞團的風格與特色。
「舞蹈空間」不一樣,藝術總監平珩將光芒讓出來,自己隱身於幕後,打點好幕後繁瑣的點滴,提供好場域與舞者,邀請不同的藝術家來共同參與,創造出各種不一樣的風格。在還沒有藝術行政思維的年代,一路摸索試誤、披荊斬棘篳路藍縷,為今日表演藝術的環境打下基礎,同時相較於其他舞團以編舞家為核心,編舞行政兩頭燒,「舞蹈空間」得已將重心放在舞團營運與各種策略,建構國際間網絡平台互助合作,具備國際視野,創造話題與潮流,同時還能在自己的劇場實驗與策展,完成其他舞團不可能的任務。
「舞蹈空間」舞團與不同編舞家合作的模式,來到21世紀後,成為當代舞團的顯學,荷蘭舞蹈劇場在季利安退休後,就開始慧眼獨具尋找合作編舞家,NDT提供優秀舞者,幾位編舞家編出好看的作品,成為票房的保障,這些被NDT選上的編舞家,也成了歐陸炙手可熱的編舞家,不見得需要自己成立舞團,就能廣受各劇院的邀約,或是越來越多的主打客席編舞的舞團邀約,像是瑞典歌德堡舞團,近幾年的巴黎歌劇院舞團等等。對觀眾而言,可以看到舞團的不同風格,對編舞家而言,可以專注在編舞工作,而不用去操心財務行銷等不見得擅長的事情,舞團本身也能讓舞者有更多不同的歷練與成長,如今看來是三分WINWIN的局面。
2019年舞蹈空間成立三十週年時,平珩總監總結了過去30年的作品,提出了舞蹈空間的三大核心精神:創意性、舞蹈性與藝術性,比方與日本東京鷹合作的「月球水」系列,屬於創意性;合作了四次的編舞家島崎徹,屬於舞蹈性,合作了六次的西班牙編舞家瑪芮娜.麥斯卡利,屬於藝術性。再加上今年第91個作品,與德國海德堡舞團總監伊凡.沛瑞茲第三度的合作--「火鳥.春之祭」都是這十多年來,舞空經常合作的編舞家。
這些國際編舞家,是舞蹈空間2008年以來開始推動國際共製後,所累積的合作伙伴,同時也攜手台灣的劇院,在國際間共同尋覓盟友,共同投資新製作,一起闖蕩國際舞台。
(日本東京鷹合作作品《月球水2.0》/照片提供:國家兩廳院) |
(島崎徹合作作品《舞力》/照片提供:舞蹈空間) |
(西班牙編舞家瑪芮娜.麥斯卡利合作作品《媒體入侵》 2020年於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演出。/照片提供:舞蹈空間) |
除了國際上的策略,舞蹈空間對於推廣舞蹈的藝術教育,更是不遺餘力,三十年來每一場演出開演前,藝術總監平珩總是站上舞台,用淺顯易懂的方式,深入淺出為觀眾導聆,就如同她在國際交流的場合,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快速又精準的總結各方論述,搭配上助理藝術總監陳凱怡,能夠快速拆解分析不同編舞家的創作意圖,轉化動作給舞者的不思議能力,成為舞蹈空間不同於其他舞團,能在國際間闖蕩的兩大王牌。
節目資訊
5/4(六)14:30、5/5(日)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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